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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法国插画展示了球状闪电通过窗户进入房间的现象,这种现象在历史上曾多次被记录下来。
© Alamy Stock Photo
利维坦按:
文中提及的“圣艾尔摩之火”,又称巫火,在中国古时称作马祖火,是一种自古以来就常在航海时被海员察看到的自然现象,常常发生于雷雨中,在如船只桅杆顶端之类的尖状物上,产生如火焰般的蓝白色闪光。圣艾尔摩之火也会出目前牛羊等牲畜的角尖,或任何尖锐物体上。圣艾尔摩之火是一种电晕放电现象,因为周遭环境很大的电势差(这在大雷雨中非常容易见到),超越了空气的击穿电压(约每米300万伏),使得空气成为了导体(等离子体),并在导电的过程中放出强光。
1195年6月7日,一位来自坎特伯雷、名叫格维斯(Gervase)的英国本笃会修士,目睹了一场雷暴即将来临伦敦城。这显然超出了这位修士的想象:
“6月7日,大约下午六点左右,伦敦上空出现了浓密黑暗的云团,云团不断扩大,而四周却阳光明媚。在这云团中间,有一个像磨坊的开口,我不了解从哪儿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物质。那股物质形成了一个球形,悬浮在泰晤士河和诺维奇主教住所之间。随后,一个火球落入河中;它旋转着,一次又一次地降落到主教家的墙下。”
大约400年后,1638年十月21日,另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德文郡的荒原小镇怀德康比(Widecombe)。当时,很多镇上的居民正在参加教堂礼拜,忽然发生了以下异常场景:
“……一声让人恐惧的巨响传来,雷声轰鸣,还有可怕的奇怪闪电……火焰般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教堂,教堂里充满了浓烟和类似硫磺的气味。他们刚开始看到一个巨大的火球从窗户进去,穿过教堂,这把全领会众吓坏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跌倒在座位上……”
后世佚名艺术家创作的木刻版画,再现了怀德康比教堂里的火球事件。© wikipedia
据目击者称,“巨大的火球”在教堂内乱窜,摧毁了石头和木梁,并点燃了信众的衣服。火球一度裂成两半,一半砸碎了一扇窗户,另一半消失在教堂内某处。这致使4人死亡,另有60人受伤,火球只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浓烟和刺鼻的硫磺味。这是关于球状闪电最早的两次记录。球状闪电是最诡异、最罕见的自然现象之一。它一般被描述为一个漂浮的光球或火球,自行四处移动,随后忽然消失。
鸟山石燕(Toriyama Sekien)《今昔画图续百鬼》中的人魂。© wikipedia
虽然关于球状闪电的初次书面记录仅可追溯到公元12世纪,但人类非常可能自文明诞生之初就遇见了这种现象。比如,日本民间传闻中提到了“人魂”(Hitodama),这是一种发光的球状物,大家相信这是逝者的灵魂,它们在夜间跟着大家。
赫尔曼·亨德里克(Hermann Hendrich)《鬼火与蛇》。© wikipedia
类似的还包含澳大利亚内陆的“明冥火灵”(Min Min Lights)和欧洲民间传闻中的“鬼火”——一种在沼泽和湿地上闪烁的淡蓝绿色光。不过,后两种现象是不一样的,明冥火灵可能是由汽车前灯和其他光源被冷空气层折射引起的;鬼火则是由沼泽气体如磷化氢、二磷烷和甲烷与空气接触后自燃引起的。
鬼火看着可能是如此的。© Sean B. Palmer
除去罕见以外,球状闪电很难确定的另一个原因是,它在不同目击事件中表现出各种各样的特点。虽然球状闪电一般与雷暴有关,但在晴天也能看到,而且——有趣的是——在地震期间也常常看到。目击者描述说,这类球体的直径在几厘米到几米之间,颜色从淡蓝到黄色、橙色、红色甚至粉红色,形状从球形到长方形、盘状或棒状,还有多叶形。在很多状况下,这类球体完全悄无声息地消失,而有时,它们会发出非常大的嗡嗡声或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随着着剧烈的轰隆声消失。虽然球状闪电一般发生在陆地上,但在海上也曾遇见过,正如英国船员约翰·豪威尔(John Howell)在1726年12月所描述的那样:
“当大家在8月29日穿过佛罗里达湾时,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把大家的桅杆劈成了碎片,简直让人很难置信;还劈断了大家的主梁,与水下的三块船板和甲板上的三块木板。一个人当场死亡,另一个人的手被炸飞,假如不是由于暴雨,大家的船帆早就被烧成一团火焰了。”
二十多年后,1749年,皇家海军战列舰“蒙塔古号”(HMS Montague)上的格雷戈里博士(Dr. Gregory)报告了以下事件:
“1749年11月4日,海军上将钱伯斯在蒙塔古号上,正午前不久,他察看到距离他们大约三英里处有一个巨大的蓝色火球。他们立刻减少了顶帆,但火球来的速度太快,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升起主帆,火球几乎垂直升起,并在离主锚链条大约四五十码的地方爆炸了,爆炸的声音仿佛上百门大炮同时发射,留下了强烈的硫磺味。爆炸将主桅杆炸成了碎片。五个人被击倒,其中一人伤势紧急。在爆炸前,火球看着像是个大磨盘一样大。”
近年来,球状闪电甚至在飞机上被目击到,著名的英国射电天文学家罗杰·克里夫顿·杰尼逊(R.C. Jennison)在1963年3月19日报告了以下目击事件:
“我坐在一架全金属客机(东方航空EA539航班,这里指美国东方航空,成立于1926年,至1991年破产,其一直是美国国内主要的航空公司。编者注)客舱前部附近,这是一架从纽约飞往华盛顿的深夜航班。飞机遭遇雷暴,忽然被明亮的放电所笼罩。几秒钟后,一个直径略大于20厘米的发光球体从驾驶舱中出现,沿着飞机过道飞过,距离我约50厘米,在整个可察看到的距离内维持相同的高度和方向。”
其他一些著名人物也偶然遇见过球状闪电,包含英国神秘学家阿莱斯特·克劳利(Aleister Crowley)和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尼古拉二世小时候在彼得霍夫拜访祖父亚历山大二世时目睹了这一现象:
“我和祖父在小教堂礼拜期间,雷雨交加,一道道闪电接连闪过,雷声仿佛撼动了整个世界。忽然间,天色昏暗,从打开的门吹进去一阵风,吹灭了圣像前的蜡烛,雷声隆隆,比之前更响,我忽然看到一个火球从窗户飞过来,直冲圣像的头顶。那球(闪电)在地上旋转了一圈,然后越过吊灯,飞外出外,进入公园。我的心都凉了,我看了一眼祖父——他的脸上异常平静。我感觉像我如此害怕是不合时宜的。大家仅需看看正在发生的事情,并相信上帝的仁慈,就像我祖父那样。当闪电球穿过整个教堂,忽然从门里飞出去时,我第三看着我的祖父。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向我点了点头。我的恐慌消失了,从那时起,我不再害怕暴风雨了。”
这类不一样的记录了解地展示了球状闪电另一种让人困惑的特质。有时,这类光球好像对周围环境毫无影响,可以轻松穿过墙壁和其他固体而不留痕迹,有时它们却极具破坏性,打碎窗户、引发失火,甚至导致职员伤亡。更奇怪的是,它好像对导电物体的影响远大于非导电物体:在很多关于球状闪电的报告中,金属物体如电表和金属管常常被猛烈地从房子上扯下并被抛到街上。
球状闪电通过壁炉进入房间,摘自G·哈特韦格(G. Hartwig)《空中世界》(The Aerial World),1886年。© Weather Radar
不过,在海量报道中大致一致的细节是,这类光球一般会留下类似硫磺的气味。尽管球状闪电研究起来很不简单,但事实上它并不像大家常见觉得的那样罕见。在1960年发表于《美国物理掌握等离子体物理分会论文集》(Division of Plasma Physics of the American Physical Society)的一项研究中,J·R·麦克纳利(JR McNally)剖析了大约10000份目击者报告,并得出结论,世界上多达5%的人口在一生中的某个时刻见过球状闪电。这表明,这种现象事实上相当常见,不过,地球很大,并不一直有人——更不需要说练习有素、装备精良的科学家——可以亲眼目睹它。有的研究职员很幸运。比如,1965年,苏联大方化学家米哈伊尔·德米特里耶夫(Mikhail Dmitriev)在俄罗斯西北部阿尔汉格尔斯克附近进行探险时,一道闪电击中了他营地附近的地面。闪电中冒出一个直径约16厘米的火球,它在离地面不远的地方盘旋了一会儿,然后飞过营地,一路噼里啪啦地响。随后它飞进附近的树林消失不见,留下一缕深蓝色烟雾和一股刺鼻的气味。德米特里耶夫飞速用一组真空气袋对烟雾进行采样。后来发现,这类样本中的臭氧和二氧化氮含量比正常值高出50到100倍。这类气体一般由高压放电产生。
2022年十月,空客机长路易斯·安德烈斯(Luis Andress)在迈阿密飞往丹佛的航班上拍下了让人惊叹的“圣艾尔摩之火”。© Luis Andress/SWNS
事实上,球状闪电常常与另一种更容易见到的“圣艾尔摩之火”(St. Elmo’s Fire)相混淆。“圣艾尔摩之火”是一种蓝色的电晕放电,常常出目前船的桅杆或飞机机翼上。不过,它们几乎一定是不一样的现象,由于圣艾尔摩之火需要一个尖锐的点或边缘来克服周围空气的击穿电位,而球状闪电则完全是离别和稳定的。
手拿火球的特斯拉,沃里克·戈布尔(Warwick Goble)绘,1899年。© wikimedia
因为在自然环境中察看球状闪电极其困难,大部分研究都集中尝试在实验室中复制这一现象。第一成功的人之一是大伙最喜欢的塞尔维亚“疯狂”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Nikola Tesla),他在1904年3月5日的《电气世界与工程师》(Electrical World and Engineer)杂志上宣称:
“我从未见过火球,但为了弥补这种遗憾,我后来成功地确定了其形成模式并人工制造了它们。”
当时的报纸报道还称,为了取悦顾客,特斯拉常常制作直径几厘米的闪电球。不过,对特斯拉来讲,这种现象只不过他研究无线能量传输的意料之外副商品,他对此话题的论述极少。大家不能不指出,当时媒体关于特斯拉的报道大多数都被高度夸张了,因此这类说法应该小心对待。尽管这样,特斯拉的诱惑实验仍然为后世的球状闪电研究者们提供了想法。下一个认真研究球状闪电的要紧人物是英国物理学家詹姆斯·L·塔克(James L. Tuck)。作为爆炸物专家,塔克是二战期间曼哈顿计划中英国代表团的一员。战后,塔克留在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深入参与早期的核聚变研究。在此期间,塔克听很多二战潜艇职员说,当他们关闭连接潜艇电池与电动机的开关时,无意间产生了球状闪电。这类火球在甲板上方盘旋了好一会儿,有时还会烧伤他们的腿。这类故事引起了塔克的兴趣,他觉得解决球状闪电的神秘面纱可能能够帮助破解另一个更要紧的科学难点。
詹姆斯·塔克的或然器。© science photo
当时,大部分核聚变研究都基于“压缩”原理——借助磁场来限制和压缩等离子体,诱发原子聚变并释放能量。不像后来像甜甜圈形的托卡马克(Tokamak)反应堆那样,早期的实验没试图长期约束等离子体,而是尽快引发核聚变,并在等离子体消散之前采集能量。不幸的是,所有最早的实验性核聚变反应(如莱曼·斯皮策[Lyman Spitzer]的仿星器[Stellarator],与詹姆斯·塔克的或然器[Perhapsatron])都因等离子体内部的不稳定性而以一次次失败告终。
莱曼·斯皮策的仿星器。© Princeton Plasma Physics Laboratory
当时,大家常见觉得球状闪电也是一种等离子体——一种由高温电离气体组成的超高温物质。但与仿星器和或然器不同,球状闪电中的等离子体不知何故可以连续几分钟维持完全封闭和稳定。塔克觉得,找出其中是什么原因可能就是解决核聚变问题的重点。幸运的是,他非常快就在洛斯阿拉莫斯的储藏室里发现了一套完整的潜艇电气系统。塔克说服了一群同事,在一个废弃的测试掩体中安装了这套设施,下面的两年半里,他们对电池进行了数千次充电和放电,并将结果记录在胶片上。大部分实验只产生了一阵普通的火花,但在复查某次测试的胶片时,塔克在其中四帧中发现了一个发光的白色球体,直径约4厘米,迅速地沿着地面上方移动。不幸的是,实验掩体随后被拆除,塔克没办法继续他的实验。他于1973年从洛斯阿拉莫斯退休,1980年过世,享年70岁。塔克与海量人推荐了他的球状闪电照片,其中一位是来自马萨诸塞州布罗克顿(Brockton)的独立实验者罗伯特·K·戈尔卡(Robert K. Golka)。作为尼古拉·特斯拉的追随者,戈尔卡一心想达成特斯拉的梦想,即通过无线方法向世界各地传输电力,并将核聚变能进步为将来清洗、无限的能源。
戈尔卡和他的特斯拉线圈。© rdmenzies
1974年,戈尔卡搬到犹他州温德沃(Wendover),在温德沃空军基地附近一个60万平方英尺的废弃机库里安顿下来。在这里,他用军队剩余零件和当地垃圾场的废料组装了世界上最大的特斯拉线圈。在下面的几年里,他多次启动这个巨大的线圈,产生了长达数米的2000万伏闪电。但只有在极少数状况下,这种让人印象深刻的灯光秀才能产生类似球状闪电的东西。1980年,戈尔卡的实验戛然而止。美国空军曾以象征性每年1USD的价格将机库租给他,后来将机库出售给温德沃镇,温德沃镇随马上租金提升了2400%。这引发了戈尔卡和温德沃镇之间漫长而激烈的法律纠纷,温德沃镇的居民和政府觉得戈尔卡不过是个不劳而获的疯子。最后,戈尔卡离开了温德沃,回到了马萨诸塞州,他决定复制詹姆斯·塔克的潜艇电池实验。但那个时候,二战潜艇电池已经相当很难获得了。于是,戈尔卡联系了波士顿和缅因铁路企业的总裁,成功说服他提供两台机车、几节货车车厢和一英里半的铁轨。戈尔卡在1985年3月的《无线电电子》杂志中写道:
为了进行实验,我将一个潜艇断路器接入了机车下方1600马力柴油发电机和2000马力电机之间的高压电路中。通过打开断路器(用长扫帚柄),就可以产生球状闪电。
打开断路器的成效很惊人。机车驾驶室的温度会立即从60°F升至110°F。你可以想象,大家迫切地想离开车厢呼吸新鲜空气。当然,我不可以如此做,由于火车仍在行驶(时速约20英里),而结果可能是火车冲出轨道并摧毁实验装置……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在行驶的火车上进行的首次等离子体物理实验!
真是一个疯狂的家伙。
基于这类实验,戈尔卡对球状闪电背后的物理现象得出了一些有趣的结论:
“在无数次重复实验后,我终于确信火球效应是因为湍流的消除。事实上,我发现当我关闭驾驶室的门窗时,最大概出现这种成效……我目前觉得这更像是一个粒子旋转流,而不是高压静电效应;也就是说,更像一个巨大的等离子体旋涡甜甜圈,中间有一个小洞,而不是一个静电球体。目前,航空工程范围中有很多现象,特别是流体动力学方面,还没被完全理解。其中一个就是旋涡的物理特质。大家可以在烟环内吹出另一个烟环,且内环可以来回移动。你还可以吹出静止不动的烟环。在液体中,环可以形成球体和其他形状。”
戈尔卡继续对球状闪电、无线能量传输、聚变和其他项目进行实验——尽其所能地凑齐资金和设施——直到2018年过世,享年80岁。这里应该注意的是,作为一名无隶属的独立研究职员和“边缘科学”社区的成员,戈尔卡的办法和结论应该遭到肯定的怀疑。
© Weather Radar
事实上,几十年来,只有像戈尔卡如此的边缘科学家在研究球状闪电,这意味着这个主题不幸地卷入了伪科学。比如,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声称,詹姆斯·塔克的一次潜艇电池实验以爆炸告终,爆炸彻底摧毁了测试掩体——与实验中用的微量甲烷气体相比,爆炸程度远远不成比率。阴谋论者还常见声称,塔克的研究——与球状闪电研究——一直遭到美国军方的积极压制,以保护其对定向等离子武器的研究。值得庆幸的是,近年来球状闪电吸引了更多主流科学家的关注,他们愈加接近最后解开这一很难捉摸的自然现象的谜团。1955年,苏联科学家彼得·卡皮察(Pyotr Kapitsa)初次提出了球状闪电形成的一个全方位理论讲解——“微波-孤子理论”(Maser-Soliton Theory)。简单来讲,卡皮察觉得,在某些条件下,闪电可以将周围的很多空气变成一个巨大的微波激射器(MASER)。这种微波激射器产生的强大微波脉冲会致使周围空气的介电击穿,形成一个等离子球。理论上,这种微波效应在雷击后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产生的微波脉冲会不断滋养并保持等离子球的存在。
彼得·卡皮察(1894-1984)。© Military Review
卡皮察的理论巧妙地讲解了球状闪电的很多让人困惑的特质。比如,球状闪电几乎一直出目前开阔的乡村,而从未出目前山顶、高层建筑或其他一般会吸引闪电的高大结构附近。这是由于此类物领会集中电场,使闪电在较低的电位下放电,并影响较小的周围空气体积,从而阻止了微波激射器效应的形成。除此之外,在封闭的导电结构内形成的球状闪电(如飞机机身和潜艇船壳)总是能量较低且相对无害,而在更开放的地区形成的球状闪电则倾向于更具破坏性。对此,激射-孤子理论也做出知道释:该理论预测在此类封闭环境中激射器的最大能量仅为10焦耳,而在更开放的环境中则为100到1000焦耳。
© Patrick Leger
最后,激射-孤子理论讲解了球状闪电在其生命周期结束时爆炸的倾向,与它对导电物体的强烈影响。依据卡皮查的看法,当等离子体球耗尽能量并开始衰变时,驱动激射效应的光子会忽然释放,并通过一种称为“光子雪崩”(photon avalanche)的现象飞速倍增,这会产生很多的热量和强大的磁场,从而撕裂由导电和非导电材料组成的复合物体。
© Imgur
让人很难置信的是,球状闪电可以在普通的微波炉中轻松再现。仅需将燃烧的蜡烛、火柴或其他碳源放入微波炉并打开电源,数秒内会有发光的白色等离子体球从火焰中喷涌而出,在微波炉顶部游走,依赖微波炉磁控管提供的集中的微波能量可持续数秒。
© Science in School
2009年,以色列物理学家伊利·耶尔比(Eli Jerby)和弗拉基米尔·迪赫季亚尔(Vladimir Dikhtyar)以更受控的方法再现了这一成效,他们将一台600瓦商用微波炉的磁控管改导致了一种直径2毫米的“微波钻头”,可以投射集中的微波束。该团队将此设施瞄准各种材料,包含玻璃、纯硅、铜、碳、水和各种盐,察看到其中很多材料被加热到极高温度后爆发出发光的、类似水母的等离子体团,这类等离子体在金属容器内漂浮并反弹,持续约10毫秒。进一步的研究发现,这类等离子体球是由直径约50纳米的微小蒸发颗粒组成的。
© Joe Thomissen
这类发现,好像支持了英国化学工程教授约翰·亚伯拉罕森(John Abrahamson)在2000年初次提出的一个理论,被戏称为“泥块假说”(dirt clod hypothesis)[1]。该理论觉得,球状闪电是由普通闪电击中含有硅元素的土壤引发的。闪电的高温会将土壤中的硅蒸发并喷射到空气中。假如有碳存在(比如来自有机物),它会优先与空气中的氧反应,留下一个纯硅蒸汽球。随即,氧气重新与硅结合并飞速氧化,产生的放热反应形成一个白热化的等离子体球,燃烧持续数秒。该理论得到了巴西佩尔南布科联邦大学的安东尼奥·帕瓦奥(Antonio Pavão)和杰尔森·派瓦(Gerson Paiva)在2007年进行的实验的支持,他们用强电弧加热纯硅晶片,产生了持续数秒的等离子体球。不过,一些实验表明,其他元素也会在球状闪电的形成中起用途。2006年,柏林普朗克研究所等离子物理学家格尔德·富斯曼(Gerd Fussman)领导的团队在一个水容器底部引发高压电放电,产生了他们称之为“等离子体球”的发光球,这类球从水中升起,并持续约300毫秒——几乎是此类等离子体预期寿命的100倍。除此之外,这类等离子体球相对低温,甚至没灼烧它们路径上的一张纸。这一结果非常有趣,由于球状闪电常常出目前水体附近;事实上,前文米哈伊尔·德米特里耶夫在1965年的偶遇就发生在奥涅加河的河岸上。假如球状闪电确实是等离子体,那样是什么将它束缚在球体内?毕竟,在等离子物理学实验中(比如核聚变反应堆),需要用外部产生的磁场来控制等离子体。答案可能在于一种被叫做磁斯格明子(Magnetic skyrmion)的独特物理实体上,斯格明子是一种多重磁涡旋的集合体,形成一个稳定、自包括且自我增强的波包或孤子。这种磁涡旋的组合体,理论上可以使等离子体在无需外部电源的状况下自行束缚数分钟。尽管在1970年代初次被理论化,并在1990年代作为球状闪电的讲解提出,但直到2018年,阿默斯特学院和阿尔托大学的物理学家团队才在实验室中用玻色–爱因斯坦凝聚(当原子被冷却到接近绝对零度时形成的一种奇异物质)成功地创建了一个斯格明子。尽管确认斯格明子是不是真的是球状闪电长寿命的重点仍需进行很多研究,这一发现为球状闪电的研究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并表明罗伯特·戈尔卡对球状闪电可能是稳定磁涡旋的推断很接近事实。尽管大部分目前的球状闪电模型基于等离子体,但也存在一些更为奇特的理论。比如,俄罗斯科学院的弗拉基米尔·托尔奇金(Vladimir Torchigin)假设,球状闪电事实上是由很多光子组成,这类光子被困在一个薄气泡中——就像肥皂泡一样——这个气泡会将被困住的光折射到自己上,预防其逃逸。同时,乌克兰研究员奥列格·梅什奇里亚科夫(Oleg Meshchyreyakov)提出了纳米电池假说,觉得球状闪电内部的纳米颗粒像化学电池,产生连续的电流放电,可以长期保持球体。而对于球状闪电可以穿透固体物体的神秘能力——甚至是导电的金属板,有理论觉得这类球领会产生并挤压出微小的孔洞,或等离子体产生一阵中微子——中微子是臭名昭著的惰性粒子,几乎可以穿透任何物质。然而,或许关于球状闪电性质最超前的理论来自奥地利因斯布鲁克离子与应用物理研究所的J·皮尔(J. Peer)和A·肯达尔(A. Kendle),他们在2010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球状闪电事实上并没有。两人假设在雷雨中常常看到的光球事实上是由附近闪电产生的电磁脉冲引起的光学幻觉。为了支持这一假设,皮尔和肯达尔指出了经颅磁刺激(TMS)的技术。TMS广泛用于神经学研究和包含抑郁症和癫痫在内的多种疾病的实验性治疗,通过高浓度的磁场非侵入性地刺激大脑的不同地区。依据大脑被刺激的地区,TMS可以引发各种幻觉,包含被叫做磁磷光的移动光点或“光球”。皮尔和肯达尔证明在距离100米以内,闪电可以产生足够强大的电磁场来像TMS一样刺激大脑的视觉皮层,这意味着“球状闪电”可能事实上是一种由磁场引发的幻觉。尽管这一理论引人入胜,但它没办法讲解球状闪电的物理效应,如烟雾、硫磺气味,与在某些状况下留下的大面积破坏。因此,该假说只能讲解一小部分球状闪电的目击事件。所有这类理论都仍然是纯粹的推断。
西北师范大学研究团队观测到的球状闪电。© inge
幸运的是,2012年,中国兰州西北师范大学的一个团队做到了这一点。该团队在中国西北青海高原上架设了光谱仪,以记录容易见到的闪电。在7月底的一场雷雨中,距离仪器约900米的一次闪电产生了球状闪电,使团队得以捕 获这一难得现象的高速影像和光谱数据。光谱剖析显示出高浓度的硅、铁和钙——这类元素在当地土壤中丰富。这类发现为所谓的“泥块假说”提供了有力证据,觉得球状闪电由闪电击中后被蒸发和电离的土壤纳米颗粒组成[2]。
尽管这样,仍需很多研究工作需要进行。现在为止,球状闪电这一神秘现象仍然顽强地守旧着它的很多秘密。假如这类秘密终有一天被破解,不只会终结这个千年未解的科学谜团,还可能揭示出达成清洗、可持续核聚变能的重点。到那时,物理学家们将真的感到如释重负。
参考文献:
[1]www.nature.com/articles/35000525[2]journals.aps.org/prl/abstract/10.1103/PhysRevLett.112.035001
文/Gilles Messier
译/天妇罗
校对/兔子的凌波微步
原文/www.todayifoundout.com/index.php/2024/09/what-on-earth-is-ball-lightning/
本文基于创作共享协议(BY-NC),由天妇罗在利维坦发布
文章仅为作者看法,未必代表利维坦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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